导了,可庄遂平却觉得更郁闷了。
而此时郁闷的庄遂平还不知道,他的文章即将被送到纪老师的案头接受审视,直到他在下一次纪老师的课后如愿以偿地听到了那声冷漠的“庄遂平,跟我来”。
庄遂平一惊,差点把自己的书摔在地上,也来不及跟其他同学说再见,慌里慌张地就跟了出去。
庄遂平的心“扑通扑通”地跳,这还是第一次纪老师叫他到办公室来。他故作镇定,走进办公室,把门关上,站得端端正正的:“老师。”
纪老师看他跟木头似的就气,拍了拍桌子上放着的文章:“你过来,自己看看这是什么?”
庄遂平记得,刘巍思就是在那个位置挨的打,他呢?现在走过去是不是也要挨打?还是说,纪老师都不屑于打他?
“过来啊!”
庄遂平骇了一跳,不敢再拖延,快步走了过去,低头一瞧,这不是他最近的读书汇报吗?怎么在老师这里?
“你觉得写得怎么样?”
庄遂平羞愧地低下头,小声道:“写得不好。”
纪老师冷哼一声:“你也知道写得不好?那我要问你哪里写得不好呢?你怎么说?”
自然是哪里都不好,可是庄遂平不用说出口,就知道纪老师不会喜欢这个敷衍的答案,于是他只好沉默。
纪老师作为系主任,又要带研究生又要给本科生上课,还要处理行政工作,一天到晚忙到脚不沾地,那几天刚头昏眼花地训完那一群不好好背书的本科生,一回来严先生就把这篇狗屎一样的文章拿给他了,他这才知道,研一的学生已经进行第二次读书汇报了。
于是他从那天一直气到现在。
一群人开了读书汇报,没有一个人知会他;庄遂平写了文章,还没拿来给他过目就直接拿去汇报;最严重的问题是,这写的都是什么啊?!
这会更是一问三不知,那还读什么研究生?!
纪老师一肚子火,根本压不下去,硬邦邦问:“我问你,谁教你搭的这乱七八糟的框架?!”
庄遂平两腿抻得直直的,像有人在后面扳着他一样:“我、我跟着刘巍思……”
“那你看人家写的什么文章了吗?还是就看了个框架,把小标题拿来套一套?你的文章跟人家的文章一样吗?跟着刘巍思跟着刘巍思,你怎么不跟着人家一样优秀?!”
庄遂平眼眶中顿时溢满泪水,随时都会掉下来,多跟刘巍思学习,不是您说的吗?为什么现在又不是了?我到底要怎么做才是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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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问你,要开读书汇报,为什么不来告诉我?”
庄遂平吸了吸鼻子,努力把眼泪往回倒:“我以为不用。”
纪老师真是气不打一处来,耐着性子继续问:“那文章呢?写了为什么不拿来给我看?”
“我……”
我不敢啊老师。
“你以为你写得够好了不用我看了是吧?那你还读什么研究生?直接毕业好了。”
庄遂平垂下眼眸,悄悄落了一滴泪,在脸上留下一点冰凉的触感,但他不敢动手擦,仍旧那样站得服服帖帖:“对不起,老师,我以后不会了。”
“还跟我说以后?你把现在做好了我就感恩戴德了!”纪老师深呼吸一口气,忍不住揉揉眉心,“庄遂平,你到底知不知道你是来干什么的?”
我知道,来读研究生,可是如果再被问读研究生要做什么,就真的不知道了。也许,一开始选这条路就是莽撞的,冲动的,并没有想到这条路上会遇到的各种情况:过于优秀的同学,耐心不足而严厉有余的导师,还有这个怯懦自卑的自己,每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