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个音符中都充满了算计。】
【在他的面前,我随时都会变成那个一无所有的家伙。】
【……】
【我曾经是这么认为的:就像现在的你一样。】
【但……】
原体咧起了嘴角。
她悠闲地拖长了音调,侧过视野,注意到了安格隆已经被她的话语所吸引:在山之子的注视中,摩根将自己唇角上的微笑,显示地很清楚,那很具有说服力。
【但现在,情况不一样了,安格隆。】
【我不再是一无所有,我在这个银河中找到了最珍贵的东西,找到了值得我去守护,值得我去谋划许久的宝物:这种宝物并非是独属于我的,兄弟,如果你想的话,你也是可以拥有他们的。】
【拥有属于你的那一份。】
【所以,别这么快就绝望。】
【等待一下吧:只需要等待稍微一小会儿。】
“……”
“你在说什么?”
安格隆皱起了眉头,他很难想象会有什么宝物,能够和自己在努凯里亚上的战斗兄弟们相比:仅仅是这个想法就让他觉得亵渎。
而摩根并没有回答他,阿瓦隆之主只是收回了视线,微笑着推开了面前的沉重门扉,伴随着一次巨大的震动感,偌大的房间中就只剩下了皱起眉头的安格隆。
然后,虚无,再一次袭来了。
在短暂的思考没有结果后,安格隆也没有继续,他将自己的头颅埋在了两条胳臂之内,如同一尊没有生气的石像一般,就这么坐在那里,久久地静寂无声。
这是他唯一能做的事情。
……
宝物?
也许,只是他的血亲,再有一次地安慰他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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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门外,阿瓦隆之主所能做的事情,明显要更多一些。
在她关上大门的那一刻,便有十几个眼巴巴的脑袋瓜子,一窝蜂地凑到了蜘蛛女皇的面前,摩根能够辨认出最前方的基尔,还有被挤到最后的卡恩和德雷格尔,至于中间那十几张粗犷的面容,阿瓦隆之主也无法完全认清。
这些战犬都长得太糙了:远远没有她的子嗣精细。
原体挥了挥手,示意面前的这些小家伙保持安静,然后将视线放在了最前方的基尔身上,摩根的面色稍显严肃,于是,每一名战犬的面色也变得不太美妙。
【安格隆已经醒了。】
只是
【但他的状态很不好,就如同我们预料中的那样,他现在应该比较抗拒与人交流,也会比较抗拒与你们见面:具体来说,他现在还没有找到为帝皇以及整个人类帝国效力的理由,至于原因嘛,想必我就不用说出来了。】
摩根勉力地笑了一下,她在有些压抑的气氛中,寻找了能够扭转局势的因素:最终,她在站在队伍最末尾的卡恩身上,看到了某种残存的可能性。
“我知道了,大人。”
代理军团长点了点头,他颇为严肃地想摩根鞠了一躬,其身后的每一个战犬也都在这样做:对于
“再一次,感谢您为我们的原体和我们的军团,所做的一切。”
基尔的面容是严肃的,摩根的话语并没有打消他的斗志。
“至于我们的基因之父,我们会努力劝说他的:我们曾为了他的回归而等待了一百年,我们还有更多的耐心和时间,向他证明我们是配得上他的战士,我们是不会畏惧任何失败和挫折的。”
【……祝你们好运。】
摩根没再说什么,她在向每个人露出了简单的告别微笑后,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阿瓦隆之主已经没有留在这里的理由了,她能为安格隆所做的一切,她能从安格隆这里得到的一切,都已经结束了,没什么值得留恋的了。
虽然结果不算太好,但也绝对算不上太糟糕,只有有一种心余不甘的遗憾罢了:而这种略带不甘的遗憾,才是这个宇宙中的常态。
至于接下来……
就要看战犬们自己了。
——————
人类帝国,比安格隆想象的更无情,也更让人厌烦。
因为,就连他现在唯一拥有的宁静,山之子都没有享受太久,还不等摩根的马靴踏地声消失在走廊的转角处,一声深沉的撞击就令基因原体不得不抬起头来:只见一个孤独的身影走了进来,这身影虽然远没有安格隆壮硕,却也比普通的凡人要健壮得多得多。
即使比起摩根来,这个身影也并没有矮上多少:或者说,只能摸到安格隆胸膛的阿瓦隆之主,也许才是那个例外吧。
这道健壮的身影明显在敬畏着安格隆,他很快就将身后的铁门关上,不敢打扰到房间中的宁静,但是在他关上铁门的前一刻,基因原体的视野依旧捕捉到了门缝处那十几个相同的身影,正挤做一团,紧张无比的朝着房间里观望。
安格隆没有说话,他安静地看着这个身影走下台阶,缓步且郑重地向他靠近,山之子那死寂的表情让来者的呼吸声,都不敢太过于明显,在他走到大约十步之外的,他如同战士一样地站直了身子,低沉的语气里,却有着几丝完全控制不住的颤抖。
“吾主。”
他说到。
“我们终于等到您了:安格隆大人,我的原体,我们等了这一天很久了,您的军团早已准备好迎接您来领导我们的这一刻。”
“为了您的意志,我们愿意赴汤蹈火到世界的终末。”
“我是您的子嗣,你最忠诚的战犬与利刃,我名……”
“够了!”
原本,安格隆对他的话语还抱抱着几丝好奇,但是一听到这张口就来的服从和忠诚,山之子又迅速的感到了厌烦:这些所谓的他的子嗣,和努凯里亚上那些效忠于高阶骑手们的仆从又有什么区别?他们不过是一些更高阶的仆人罢了,因为些许的改造或者洗脑,就可以随便地向着一个素不相识的人言之凿凿地宣誓着自己的忠诚和奉献。
这让安格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