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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0 章(4 / 5)

知女子心思,想着觉罗氏先前那一番话不过是欲擒故纵罢了,如今还不是巴巴过来找自己觉罗氏与年羹尧成亲多年,来年羹尧外院书房的次数屈指可数,原因无他,她一看到年羹尧墙上那几幅画儿就觉得心里不大舒服。刚成亲时,她曾也委婉提起此事,谁知年羹尧却道:“就算我将那几幅画取下来,也无法改变纳兰氏是我发妻之事,既然你如此在意,当初为何要嫁给我?”

从那之后,觉罗氏再未提起这话,眼不见为净,几乎未去过年羹尧外院书房。

今日觉罗氏牵着年珠的手走了进来,当年宛如眼中刺的几幅画却再也掀不起任何何波澜,她甚至还能站在旁观者的角落欣赏一二,只觉纳兰氏的确是才情出众。

父母二人之间已有隔阂,年珠便充当起中间人的角色来:“阿玛,今日您累不累?我们给您带了些糕点过来,都是刚出锅的,您快来尝尝看。”因年珠喜欢吃糕点,觉罗氏院里小厨房养着几个擅做糕点的厨娘。食盒中装着一碟碟精巧的糕点,有栗粉糕、桂糖糕、蜜浮酥奈花…整整齐齐码在一起,尚是温热的,空气中顿时就弥漫着糕点的甜香。年珠叽叽喳喳说着话,说起她觉得岳钟琪很厉害,过几曰想要宴请岳钟琪的家眷前来家里做客。

吃着糕点的年羹尧颔首答应下来,今日岳钟琪的女眷并不在邀请之列,说起来只因她们身份不够。

年珠看了看觉罗氏,又看了眼年羹尧,道:“阿玛,额娘有话要和您说呢。”

年羹尧一点不意外,看向觉罗氏道:“你有什么话要说,直说就是。”他想,即便今日觉罗氏与他耍哦上几句软话,他也要像觉罗氏当日一样拿乔一番的。

觉罗氏看着年羹尧的眼睛,平静开口道:“二爷,今日我过来是想说将年忠养在我身边。”

“我知晓二爷您疼爱年忠,既然是父母之爱为之深远,就更要替孩子深思远虑才是,且不论梅姨娘出身遭人诟病,就说她那见识,只怕也会养废了年忠。“还请二爷放心,我也不是那等小肚鸡肠之人,不会将上一辈的恩怨迁怒到孩子身上,若您觉得放心,就将年忠留在京城吧。”年羹尧面上浮现些许惊愕之色,心里却已是惊涛骇浪。就算觉罗氏今日不说,他也不会放心将年忠再养在梅姨娘身边的,他原先想的是叫大嫂郭络罗氏帮着抚养年忠的。

“你,你……今日过来就是要与我说这些而已?”“你既是忠儿的嫡母,我将忠儿养在你身边自没什么不放心的。”觉罗氏见已达成目的,牵着年珠的手就要走:“二爷忙的很,那我们就不打扰您了。”

年珠就这样跟在觉罗氏身边乖乖走了出去,行至门口时还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瞧见年羹尧呆若木鸡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来。“珠珠。“觉罗氏低头看向年珠,“你笑什么?”年珠圆溜溜的大眼睛里满是笑意,声音轻快,“我在笑阿玛呢,他定以为今日您是过来服软的,谁知您就这样走了。”“我想,只怕以阿玛的性子,今晚上定要气的睡不着了。”“他睡不睡得着与我何干?"觉罗氏想着年羹尧的反应,只觉神清气爽,没好气道,“从前每回都是他气的我半夜睡不着,如今也要叫他尝尝这彻夜难眠的滋味,如今我也想明白了,这梅姨娘失宠后,还有什么桂姨娘,芍姨娘……我有娘家,有孩子,有陪嫁,没道理他与我说上几句软话,我就要给他个台阶下,我不依附于他,日子一样过得很好,何必给自己找不痛快?”“这世上之事没有希望就不会有失望,我权当自己以后就是死了丈夫的寡妇,况且他身居高位,我走出去,众人皆对我笑脸相迎,我这处境可比寡妇强上不少。”

年珠冲觉罗氏竖起大拇指来:“额娘,您想明白了就好。”随着觉罗氏一声令下,石嬷嬷就带着人抱回了年忠。据说梅姨娘知晓石嬷嬷等人的意图后,是哭天抢地、寻死觅活的,可石嬷嬷又不是那等见色眼开的狗男人,梅姨娘这一招对石嬷嬷根本没用,甚至石嬷婚还故意刺上了梅姨娘几句。

等着小小年纪的年忠被抱至二房正院时,一副呆呆傻傻、被吓坏了的模样。年珠下头虽有妹妹弟弟,但这些妹妹弟弟一向与她不亲近。如今年珠看着年忠,不由想到了姑姑年若兰身边养的那只叫雪球的京巴狗儿,若真说起来,这年忠就像人中雪球似的,好看的很。“喏,忠儿,你叫我一声姐姐,我就给你好吃的好不好?”“小厨房有刚出锅的栗粉糕,可好吃了,你想吃吗?”她顿时明白自己小时候为何会如此招人喜欢了,顶着如此好看的一张脸,谁见了能不喜欢?

年忠这几日被梅姨娘吓坏了,如今难得没人打骂他,还有人冲他笑脸相迎,奶声奶气开口道:“姐姐。”

年珠就这样将年忠抱在怀里,一副小大人似的模样喂年忠吃糕点。觉罗氏瞧见这样子只觉好笑。

并非她同情心泛滥,也并非全然是因为年忠酷似年珠模样的缘故才愿意养着这孩子的,而是一岁多的孩子哪里记得事儿?没几日梅姨娘就要随年羹尧一起回四川,以后他们母子再没有见面的机会,她是一点不怕孩子养不熟。若孩子随母,本性不善,她自也不会在年忠身上浪费太多的情感。很快年寿也过来了,一群人是其乐融融。

天色已黯,黝黑的夜空被落雪填满,簌簌落下,寒风卷着落雪扑扑打在窗棂上,但屋内却是灯火通明,暖意洋洋。

年羹尧就这样站在院子里,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不论是朝堂上还是女人堆里,年羹尧很少有犹豫不决的时候,但如今,他竞不知如何是好。

他自然知道觉罗氏是不高兴了,但他是男子,是丈夫,是觉罗氏的天,凭什么给了台阶觉罗氏不肯下?

他有点想像从前一样冷上觉罗氏几日,兴许过几日觉罗氏就回认识到自己的不对之处,但他隐隐觉得,觉罗氏不会像从前一样了,再过些日子,他就要回去四川了……

年羹尧摇摇头,最后还是自尊心占了上风。他刚转身打算离开,身后就传来了熟悉的声音。“阿玛,您怎么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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