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外公生病了？”秦昭一愣，“那你等会儿，我现在就让司机过来。”
她放下手里提的东西，小跑着回到客厅，找到手机，从最近的通话记录中找到了【司机-小李】的号码，拨打过去。
对方接得很快，得知她要出门之后，表示十分钟就赶过来。
秦昭的外公和舅舅一家住在农村老家，开车过去需要将近两个小时的路程。等她们赶到的时候，已经是晌午，舅舅和舅妈两个人正挤在狭窄的厨房里吃饭。
“爸吃了吗？”秦母进去后，连招呼都没打，就开始问外公的情况。
“哟，你怎么来了？我不是都说没什么大事，不用你来吗？”舅妈放下筷子，从厨房里走出来，刚好和跟在后面的秦昭打了个照面，“哎呀，昭昭也回来了啊。”
秦昭点头，“舅妈。”
舅妈笑着问，“吃饭了吗？让你舅舅给你炒个西红柿炒鸡蛋？”
秦昭，“不用麻烦了，来的路上吃了点东西。”
舅妈也没客套，“行，那锅里还有几个水煮蛋，等你饿的时候，自己去拿。”
秦昭笑着应下：“好。”
她们一前一后来到了外公居住的房间，里面充斥着一股难闻的气味，很难形容，隐隐约约间似乎还有尿骚的味道。
秦昭只是微微皱了皱眉，很快就又恢复了平常表情。
“哎哟，这里面难闻死了。”秦母是个直来直去的人，不懂得掩饰，埋怨道：“你们平时要多给他开窗通风，像是他平时盖的被子和床单也要及时换新的，要不然很容易生病的。”
秦母走到窗边，伸出手用力推，破旧生锈的窗户在被推开的时候发出刺耳的声音。
舅妈走上前，去推另外一扇窗户，“平时只要天气好，我们都会给他开窗通风的。”说着，她扯了扯秦母的衣服，小声嘟囔道：“不过，咱爸现在越来越不爱动了，我前段时间给他买了个移动马桶，就放在门外，他估计嫌远，晚上自己给搬进了卧室里，我也说过他，可他脾气比我还大，现在还学会了绝食抗议，一来二去也就随他了。”
秦昭的外公今年八十三岁，平时少言寡语，在她的印象里是个性格非常温和的人。
前几年外婆去世后，他大多数时间都是一个人闷在这间小屋子里睡觉、看电视，偶尔天气好的时候，会去村头的大树下打打扑克，再后来，随着年纪越来越大，他老人家的身体也开始出现各种小毛病，也许是精神上的孤独，也许是身体上的折磨，脾气也开始越来越差，不过，更多时候是沉默不语，就像现在这样躺在摇椅上，目不转睛盯着电视，即便在看见秦母和秦昭后，也没有想要主动打招呼的意思。
秦昭晃到摇椅旁，轻轻喊了声：“外公。”
外公头也没抬：“嗯。”
似乎没有想要和她说话的意思，秦昭倒也不觉得尴尬，而是拿了个马扎坐在他身旁，一同看起了电视。
期间秦母也没闲着，戴上自备的口袋、帽子和手套，就开始给外公的房间打扫卫生。
过了十几分钟，秦昭发现这个频道一直在播放广告，就有些坐不住了，她慢慢靠近外公，问，“外公，用不用帮你调个频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