弯,面若芙蓉,身着芙蓉色广袖衣,绣着祥云花纹,头上簪着翠绿的碧钗,很是花容月貌。与原主截然不同的样子。
“多谢妹妹挂念。”闻眠月不知说什么,只能道谢。
“不过,”闻平婉忽然话锋一转:“月姐姐既然已经忘个干净,依妹妹所见,下旬宫里太后的生辰倒是不用去了,免得闹出什么笑话来,也是为月姐姐着想。”听说谢世子也会去,如果闻眠月那时不在的话,自己就有机会和谢世子说上话了,闻平婉如此这般在心里想着。
之前听原主说她这妹妹有些表里不一,闻眠月现在倒是信了。什么叫闹出笑话,好像原主是那种经常出丑的人。闻眠月自小在福利院长大,早已习惯了自己保护自己,如果有人冷嘲热讽,换成之前的自己,必得好好与其说道一番。但眼下自己刚醒,还不太了解周围的情况,不宜与其起冲突。
太后生辰的话,谢景之会不会也会在,原主曾说要给谢景之赔个不是,这倒是个机会。
想到这儿,闻眠月轻声道:“多谢妹妹好意,不过我刚醒,想多出去看看,再来妹妹说是太后生辰,若不去,恐被人说嘴。”语气中带有一丝柔弱。
“月儿想去那边去吧,到时候让云香跟着你,她是你娘特意为你留下来的丫鬟,你有不懂的都可以问她。”定北王一锤定音,然后转头对身旁的闻平婉吩咐道:“婉儿你到时也需仔细看顾好你长姐才是。”
闻平婉心知自己的想法未能得逞,只得低声应是。
定北王等人走后,房间重新安静下来。闻眠月让丫鬟云香讲了许多最近的事,这才对此处有了一丝真切感。
如今的国号是盛,她所在的地方是盛京,闻眠月对此全然没有印象,心知自己可能不在华国所属的历史中了。
现在圣上登基如今已有三十个年头,他为政宽和,深得民心。过几日她要参加的是圣上生母端太后的七十大寿,这个岁数算得上很不容易了,自是要大肆宴请一番。
圣上有三子。大皇子盛胤祥是娴贵妃所出,平庸和善,在朝中有不少大臣支持;二皇子盛胤锦是谢皇后所出——谢景之的那个谢,生而好战,目前远在边关历练;三皇子盛胤礼是奚妃所出,却与前二者截然不同,端的是一身的风流潇洒,无心朝事,反而每日纵情山水,听说近日会赶回京为太后贺寿。
目前圣上还未立太子,朝中每天都在为立嫡立长争论不休。闻眠月听得津津乐道。
没过一会儿便到了晚饭时候,闻眠月特意吩咐了云香要多菜少肉,时刻牢记自己的减肥方针,终于是填饱了自己的肚子。
天色已然黑透了,夜幕将天空压低,映出深沉而浓烈的幻象,一轮皎月像是罩在子夜上的洁白面纱,光晕一片片地打在揽月阁的屋檐上。
闻眠月沉沉地睡着了,这次她并没有做关于谢时的梦,而是梦到了一片奇异的空间。
这空间全然一色,上下左右都是一片白茫茫,浮满了浓稠的雾气,看起来朦朦胧胧。闻眠月只是一直走着走着,不知方向,也不知终点。
忽的,她看见了一池乳白的泉水,泉水正上方是一朵盛开的银白莲花,跟她脖子上挂着的莲花吊坠一模一样。
这泉水大部分都已经干涸了,只留下银白莲花正下方有蓄着碗大的一口,莲花上凝结出的清露极慢地往下滴着,和乳白色的泉水汇成一处。
自醒过来后,闻眠月和之前一样,闻不到任何味道,她早已习惯了。
这个世界自始至终对她来说只有酸、甜、苦、辣、咸这五种感受,常听人说花是香的,她起初很好奇,凑近了不断地闻,没有闻到一丝一毫的味道。那种最初的期待渐渐地变成了失望,渐渐地也不再期待。
可是她此刻分明闻到了一丝沁进灵魂的味道,这就是书上所说的“香远益清”吧。
她极开心地闭着眼睛仔细感受,虽然只能闻到一丝,但这一丝萦绕在她鼻间,绕进了她的心头。她感到十分惬意,仿佛自己就置身于这世界上最美好的事物之间,只希望时间停留在这一刻,也希望自己能永远能记得此时的感觉。
过了许久,她走到乳白色的泉水旁,用手捧了一簇喝了起来。